扬:“肥着呢,被妈接去老宅养了,现在无法无天,是家里的小霸王。”
“那待会儿可以见到它了。”舒榆转头看他,眼里带着期待的光。
“嗯,它一定喜欢你。”李璟川捏了捏她的手指,他想起母亲之前打电话,笑着说那猫连他书房里价值不菲的古董镇纸都敢推下去,却唯独对他珍藏的、舒榆以前画的一叠素描稿秋毫无犯,甚至偶尔会趴在那叠纸旁边睡觉。有些灵性,
车子驶入熟悉的林荫道,停在那座沉淀着岁月与底蕴的老宅前。
李家的宅邸与往常的清幽大不相同,虽不是大张旗鼓地设宴,但到底是现任家主李璟川的母亲苏韵的寿辰,加之李父李振邦虽已卸任家主,但还是一线工作,余威犹在,上门庆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。
纵使李父之前已明言不必都来叨扰,仍挡不住许多本家旁枝和关系亲近的世交前来道贺。
宅邸外停满了各式低调却难掩奢华的车辆,门庭若市。
舒榆随着李璟川踏入这座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宅院时,感受到的是一种与往日宁静截然不同的、暗流涌动的喧嚣。
穿着得体的人们三两成群,低声交谈,空气中弥漫着香水、雪茄以及某种无形的、名为“交际”的气息。
她这才恍然明白,之前李父和李璟川之前提及的的“家族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在前线,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,更是整个李家的荣耀”背后,是怎样的重量。
眼前这些笑容可掬、言辞恳切的面孔背后,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关系网,是利益,是依附,也是无形的压力。
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,心里微微感慨。
李璟川像是能穿透她的心思,微微侧头,靠近她耳边,声音低沉而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放心,多是些旁枝末节,以后不会影响到我们,你无需费心与他们周旋。”
他说话时,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腰,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,那力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,仿佛生怕这喧嚣的人潮会惊扰到她,或是让她生出退意。
舒榆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和那份隐秘的紧张,心底一软,抬头对他笑了笑,语气轻松:“我是觉得好热闹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那些看似热络实则疏离的寒暄,补充道,“但也感觉有点累。”
“但也都是虚与委蛇罢了。”李璟川嗤笑一声,目光淡淡扫过人群,带着一丝洞悉的淡漠,“无非是为了各自那点心思,曾经我很不解,这些人到底在争什么,抢什么。”
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舒榆脸上,那层淡漠如冰雪消融,化为一种深沉得近乎虔诚的温柔,“但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他微微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清:“我很庆幸,我能拥有这些。”
拥有足以庇护她的权势和财富,让她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,自由自在,不必勉强自己去应付不喜欢的场合和关系,不必沾染这些他不得不面对的浮华与算计。
舒榆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,暖融融的,她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,回以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。
他们穿过庭院,走向主厅。
越靠近主厅,人声越是鼎沸。
然而,当李璟川携着舒榆出现在主厅门口时,那满室的喧闹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,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。
李璟川今日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,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颀长,他没有打领带,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,少了几分刻板的商务气息,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,但这慵懒之下,是久居上位淬炼出的不怒自威。
他面容俊朗,眉眼深邃,此刻神色平淡,目光只是随意一扫,便让厅内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“家主。”
“家主您回来了。”
此起彼伏的、带着恭敬甚至些许畏惧的问好声响起,不少人纷纷起身。
舒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“李家家主”这四个字的分量。这并非电视剧里浮夸的表演,而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、无声的权势彰显。
她微微怔住,下意识地更贴近了李璟川一些。
李璟川只是几不可察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,随即抬手随意地挥了挥,示意众人自便。
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些人身上。
众人的目光这才小心翼翼地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。
舒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及膝连衣裙,款式简洁,面料却极有质感,衬得她气质清冽如山间晨露。她的长相并非明艳夺目那一挂,而是带着一种干净的、疏离的美,像精心养护的温室玫瑰,眉宇间却隐含着一丝不易折损的坚韧。
此刻,她被李璟川以一种绝对保护性的姿态半拥在怀里,那份清冷中又透出一种被妥善珍藏、不谙世事的安然。
在或好奇、或探究、或艳羡的目光洗礼中,李璟川面不改色,拥着舒榆,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,走向连接里厅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