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了,但毕竟之前都不是汝南郡治所,城池的底子不好,不可能成为天下坚城。
指望靠守城战、死守住上蔡一直不丢,那希望太渺茫了。
所以,守上蔡只能是拖时间,同时要确保一旦拖得够久了、部队被消耗、疲惫到支撑不住时,能够有序地节节撤退。
豫州地处河南大平原上,汝南郡在淮河两岸有些山地,但到了上蔡附近,已经是平原了。
平原地形无险可守,很容易被绕过后包抄后路,所以唯一有保障的、不会被切断的后路,就只能是大河。
孙权听了程普的梳理,也知道这个思路的大方向是对的,于是又扭头看向另一边,拍了拍凌统的肩膀:
“公绩,水寨那边,必须倚仗程老将军独当一面,那这上蔡县中的防务,可要靠你帮我盯着点了。”凌统连忙拱手:“少主放心!末将蒙少主大恩,提携多年,如今正当报效。程老将军能敌得张飞,末将岂敌不得魏延?一定让魏延顿兵坚城之下两月不能寸进,以耗其志。”
孙权:“具体有什么守城良策么?”
凌统想了想,有些不好意思:“自古守城并无花哨之技可用……无非披坚执锐,亲临督战,随机应变,以壮军心。”
凌统说完,还偷眼看了一下孙权反应。孙权却并没有失望之色,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表示自己相信他的斗志。
其余徐详、阚泽二人,并没有太多异议,阚泽只是稍微提醒了一句:“属下以为,此战还有一点风险,少主也不可不察。”
孙权立刻平易近人地示意阚泽说下去:“哦?德润但说无妨。”
阚泽:“如今已是十月,入冬雨水渐渐变少,河流也会变浅。如果拖到下个月,甚至腊月,汝水水位实在太浅,也要提防张飞以部分兵力陆路绕过上蔡城,然后在城北数十里择地另行扎营,并挖土堆堰、制造暗礁浅滩,断战船航运。
一旦到了那时候,程老将军的艨艟、斗舰无法北驶,我军的退路也就有可能在敌军尚未拿下我军水寨前、就遭到威胁。故而属下认为,少主或许能做两手准备,平时就该整备军需库存,一旦形势有变,实在无法逆转破解,便及时撤退。”
孙权听得心中微微一凛,心说阚泽这个考虑还是很周全的。
张飞或许没法强行攻破程普的水寨、消灭程普的战船队,来掐断汝水航运。但如果到了水量最少的季节,直接把河道堵到大船开不过去,那对上蔡守军的威胁还是很大的。
如果上蔡是许县那样的坚城,那倒是不用担心这点。因为许县可以死守很久,哪怕冬天河流水位下降、航道被破坏,他也可以多守几个月,拖到开春后凌汛期间,水位重新涨上来。
汝水也好,或者此时此刻张郃在河北那边堵的漳水也好。这种级别的大河,要靠人力围堵不让船航行,只能在冬天实现,而水多的季节是做不到的,非人力可致。
但就因为上蔡不够坚固,不够大,就算孙权和凌统全力死守,它也很可能刚刚好在冬季最枯水期那段时间点失守。这样一来,孙权等人就很有可能被彻底埋在上蔡城里,一起陪葬了。
想到这一点,孙权也不由暗暗捏了把汗,连忙表扬:“德润所虑甚是!程老将军,这一点也不可不虑,你到对岸水寨驻防后,每日也要记得派出战船,往后方上游巡视,确保后路畅通。
一旦发现有异常,立刻回报。我军也好及时调整战略,如果形势真的危急到那种程度,那么提前放弃上蔡,或许也是不得已的了。”
“末将领命!”程普立刻拍胸脯保证不会疏忽。
孙权见各方面都交代到了,也就不再多废话,全部由着众人各自去整备防务。
至于曹操派给他的那些部将,孙权也各自交给程普和凌统去调度,只要最后向他报备即可。
上蔡周边的守军,全部按照这个部署规划运作了起来。
……
孙权秣马厉兵布防的同时,城南的围城大营内,
昨夜才扎营睡了个好觉、消除了几分行军劳顿的张飞,此刻才刚刚起来,洗漱用过些烤肉,然后披挂上马,跟魏延出营巡视上蔡城防,安排进攻方略。
张飞和魏延就带了几百护卫骑兵随行,也完全不怕孙权见他人少、就集结重兵开城逆袭反杀他。
曹操在上蔡至郾城、定陵、昆阳的整片防区内,至少部署了五万守军,光是最前沿的上蔡县,至少就有两万多兵。
但就算孙权能拉出一万人出城野战,张飞和魏延带着五百骑也不怕他。就算打不过,至少也能把孙权的军阵凿穿一个口子突围。
张飞就是这么自信。
上蔡县位于汝水东岸,所以张飞从南经东往北,绕城转了半圈之后,就策马停驻在城北的一片高冈之上,以马鞭遥指城楼,跟魏延商议着破城之法。
“上蔡城池并不算太坚固,三年前我是放孙权小儿一马,‘遂使竖子成名’。这次我们带了足够的葛公车和投石机,还有云梯望楼,强攻一个月,绝对可以破城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