啃了一口。
在心里叹口气,谴责自己以后可不能这么馋了。
正想着,忽然听到:“小廖老师,看这边。”
廖雪鸣抬头,快门的“咔嚓”一声,被白铎用手机拍了张照片。
“只是觉得很可爱,就忍不住拍下来了。”白铎给他看照片,说要是介意的话就删掉。
“没关系的,不用删。”
旁边女同事忍不住打趣:“当然可爱啦,小廖可是我们馆里的吉祥物,大家都喜欢着呢。”
“”
在他们的笑声中,廖雪鸣把头低得更低。忽然想到昨晚陆炡说的话,耳朵渐渐变红,啃米饼的速度不自觉加快。
听同事和白铎聊天,了解到他家是京城的,也一直在京城念书,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。
这次公派到棘水县担任魏执岩的辩护律师,是他主动向法院申请的,此段时间在棘水县生活的费用皆是自理。
等听闻国选律师的工资比殡仪馆职工高不了多少时,大家纷纷感慨:“白律师你这是何必呢,这么好的学历干这种苦事?”
白铎表情释然,轻松道:“为了理想啊。”
气氛沉默几秒,他话间严肃了些:“我只是想让这个社会回归应有的公平性。我和大家想的一样,好人的下场不该是这样,坏人作恶本就该得到惩罚。”
听到这话,办公室的同事们很是感动,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,唯独廖雪鸣垂眼沉默。
椅子的轮子滑动向前,白铎靠近他问:“怎么了,是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廖雪鸣看着眼前这双时刻含着笑意的眼睛,犹豫了下,问他:“白律师,什么叫做好人,什么又是坏人?”
白铎表情微微一僵,又很快维持住温和模样,“还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。”
不过这个疑惑最终并未得到解答,便被进来的马主任给打断了。
他从市里开完会就赶回来了,说着不想让白律师久等。
两人客套寒暄后,马主任想留白铎吃顿饭尽东道主之谊,被律师以有工作为由拒绝了,只好改日再请。
馆里出来几个代表把人送到门口,往回走时陶静感叹道:“本来前几天我这心里不上不下的,一想起魏哥来就直哭。一想到是白律师这样的人帮着辩护,我安心多了。”
旁边人也附和,“他真是个好人,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,真是不多了”
马主任一副“怒其不争”的表情,扭头对他们说:“一个个的长点心眼吧,指望着别人当救世主,不如自己先把事想明白了。”
“主任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他叹了口气,摆摆手:“话点到为止,多的我不再说。总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,也有自己要图的东西。”
“林哥,再给我传一下上午的文件。”小陈从摞着一尺高的文件夹里抬头,拍了拍对桌:“我这边下载失败了,记得用保密传送。”
“收到。”林景阳传过去后,瞥到她熊猫似的眼圈,“要不你把你手头上工作分我点,躺沙发上睡一觉?”
小陈摇摇头,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,敲键盘:“算了吧,铁饭碗也得让你弄丢了。”
林景阳气得“嘶”了一声,“好心当成驴肝肺呢怎么。”
手机叮咚一声特别关注的提醒,小陈忽然眼睛放光,神圣地握着手机:“男神又给我送精神食粮来了,阿门!”
看她低着头捣鼓手机,林景阳迟疑地问:“你男神,不会是那个律师,叫白——”
“我滴姥,这、这不是小廖老师么!”小陈惊讶得嘴成了“o”型,给林景阳看。
“还真是廖老师,这是在殡仪馆的办公室?”
林景阳心里一沉,肯定是辩方去笼络证人了。检方最烦这种他们因工作权限不能随便进出,而趁机搅混水的律师!
他义愤填膺地拿到办公室里间给陆炡看,谁知检察官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,冷漠应声,继续工作,并无一点兴趣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