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云闲晌午自己一个?人吃饭,谢冬鹤不在,他都没劲头起锅烧菜,随便热了个?馒头,又?把做饭剩的炒萝卜也热了热,这就?算吃了。
在柴房里吃完,他洗碗筷的时候一扭头,就?看到角落里那一堆萝卜。
林莲花之前?给他们?带的萝卜还没吃完,剩下好多,虽然萝卜耐放,随便挑个?阴凉地堆着就?行了,不怕放坏。
只是家?里萝卜一多,就?得可劲吃,不然什么时候才?能耗完?因此这段时间他们?天天吃萝卜,不是炒萝卜就?是炖萝卜。
只是吃了这么些天,柴房里那高高的萝卜堆还是没怎么下去?。
虽然谢冬鹤没说什么,他是不敢和家?里掌勺的夫郎提这茬的,只是他现在一看到桌上有?萝卜,就?忍不住皱眉,何云闲怎么可能没发?现?
这会儿既然得闲,何云闲就?打算把剩下的萝卜腌了,换换口味,免得谢冬鹤一看见萝卜就?要发?愁。
说实话,他自个?儿顿顿吃萝卜,也快要吃得够够了。
家?里原先只有?一个?腌菜坛子,还装了水芹酸,他掀开腌菜坛子看了一眼,见上回做的水芹酸所?剩无几了,加上他们?上山带的两个?空坛子,可以弄上三?坛腌萝卜。
何云闲留了今晚要吃的两根萝卜,剩下的就?要全做腌萝卜了。
萝卜洗净后全都片成均匀的薄片,再撒上粗盐轻轻揉搓,待萝卜片微微发?软,挤去?涩水。又?加入辣椒粉和蒜末,最后滴上几滴山花椒油。
调好萝卜后再放进坛子里就?行了,他仔细码进陶罐,压上一块重石后就?成?了。
弄完三?坛子腌萝卜,柴房里的萝卜堆一下子就?耗完了,腾出一大片地方,何云闲看着总算用完的萝卜,心里实在轻松了不少。
真好,总算不用顿顿吃萝卜了。
忙完这些,日头已经偏西。
何云闲烧着晚饭,时不时用烧火棍挑一挑火,这样火烧得更旺。
眼看天色渐黑,目光忍不住就?往院子外面?看,山林寂静,连鸟鸣都稀少了。
打猎早归晚归都是常有?的事,并不稀奇,何云闲也遇到过好几次谢冬鹤晚归,已?经有?些习惯了,可心里那份牵挂却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,心里的不安随着暮色渐浓而愈发?沉重。
要是遇上野猪怎么办?要是跌下山崖怎么办?
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涌,直到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何云闲眼睛一亮,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快步迎到院门?边。
看见谢冬鹤提着两只山鸡归来,肩上还扛着一捆柴,他一颗心才?终于稳稳落地。
晚上谢冬鹤一看到桌上那一盘拌萝卜,脸不自觉就?绷紧了,抿着唇,看样子有?些不乐意。
何云闲往他碗里夹了几筷子,“这是最后一次吃了,剩下的萝卜我都腌了,以后就?不用吃了。”
谢冬鹤并不言语,只是默默吃起了那盘萝卜,脸色也好了很多。
至于过个?十天半个?月,腌菜开坛后还得再吃上好久的腌萝卜……
他看了看谢冬鹤吃着挺高兴的样子,就?先不和他说了。
山间的秋雨来得悄无声息。
何云闲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的,雨点打在屋顶的茅草上,发?出细密的沙沙声。
他披衣起身,推开半扇木窗。
湿润的凉风挟着雨丝扑面?而来,院里已?积起浅浅的水洼,雨点落进去?,漾开一圈圈涟漪,院子里的菜苗也都被雨水洗得碧绿。
“下雨了?我去?把渔网收了。”谢冬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何云闲回头,见他正往身上披蓑衣,“溪水一涨,网就?该冲跑了。”
何云闲想和他一块去?,谢冬鹤拦住他,“你在家?等我,外面?雨太大了。”
他只好点点头,“早点回来。”
谢冬鹤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。何云闲倚着门?框望去?,院里的鸡鸭早已?乖觉地躲进鸡舍里,要不就?是在屋檐下躲着,淋不到雨。
昨天他多放了点食料,因此鸡鸭还不急着喂,就?是等雨停了也来得及。
衣服被子都才?洗过晾过,院里也没有?晾晒的东西要收,菜园更是不用浇,确实没什么可忙的。
何云闲索性在门?槛边坐下,取出针线筐,准备补一补谢冬鹤那件被勾破衣袖的旧衣。
他整日在山里钻来钻去?,时常被树枝和灌木勾破衣服裤子,何云闲前?两日就?看到他袖子上的破洞了,一直想着有?空补一补。
虽说谢冬鹤自己并不在意这事,毕竟他们?在山上也见不着什么人,不嫌丢脸。
只是何云闲好歹是他的夫郎,怎么能看着自己相公每天穿一件破衣服?这要是让别的媳妇知道了,都得笑话他是个?懒夫郎。
雨越下越急,豆大的雨珠打在篱笆上,劈啪作响。
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,山风卷着雨雾扑进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