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看是同一个人,她微博上的内容是确定的,就是金时归。裴心雨也想得头疼,经过半个多月的混乱后,她渐渐冷静下来,越来越感觉这个金时归不像游嘉树,可所有的证据又都确切地指向了她就是游嘉树。
裴心雨和钱慕云都没有食欲,看着旁边的柳姑然大快朵颐,涮完羊肉涮豆腐,涮完豆腐涮青菜,一边吃着一边喝西瓜汁,蘸完麻酱蘸香油,撒葱花放香菜,头也不抬,盘子空了一个又一个。
在柳姑然打了个小饱嗝,抽出纸巾擦嘴后,两位好朋友也都起身了。
十二月的晚上,寒风刺骨,三个小姐妹下了车都裹紧羽绒服、拉高围巾往小区楼道急走。
楼道口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,游嘉树,哦,不,确切地说是金时归金子,迷雾灰色短款廓形羽绒服,深灰色呢子长裙,捂着咖色羊毛围巾,高跟鞋跺不停转着圈取暖。
一看到钱慕云走过来,金子便一路小跑奔了过来,拉下羊毛围巾:慕云。鼻头发红,出口成雾。
走开。钱慕云看了两眼旁边的朋友们,推开她,径直快步往楼道口走。
慕云,我错了,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?金子一看她走,忙小碎步追上去,软着身子求。
裴心雨眉毛动了下,太不像了。
你哪里错了?钱慕云停下脚步问。
金子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,明显一愣,眨了眨眼睛:你说我哪里错了,我就哪里错了。身体挺得板正,捂着胸口的羊毛围巾,委屈又认真。
胸腔起伏,钱慕云眼神凛冽,这纯粹是当傻白甜一样在哄自己。
裴心雨抬眼看金子,一脸谄媚,毫无原则,撒娇打滚的态势太不像她那个车马慢、带愁绪的游嘉树了。
哼,柳姑然嗤之以鼻,抱着手臂立在旁边看闹剧。
走开,不准在这里。钱慕云甩开了摇着她胳膊的金子,整天就知道撒娇。
不嘛,那你原谅我,好不好?又蒯上了胳膊,轻摇嘟嘴。
柳姑然翻了个白眼,不是说沉默寡言、车马慢么?这粘人玩意是什么东西?
你知道哪里错了吗?就让我原谅你,走开。钱慕云冷眼蹬,甩开还摇着她胳膊的手,快步走进电梯。
慕云,慕云。金子喊着追赶,是进了电梯,但还是被拒到了家门外。
撅着嘴看着甩在眼前的房门,金子扭头看向钱慕云的两位好朋友:她怎么了吗?灰头土脸。
裴心雨盯着她的脸仔细看,从眉毛到眼睛,从眼睛到鼻梁,从鼻梁到嘴巴,从嘴巴到下巴,甚至是一侧露出来的耳朵,戴着的珍珠耳环。
像,又不像。
这个答案金子听不懂,柳姑然也听不懂。
直到清晨走进公司,裴心雨还在思索怎么回事?金时归确定是游嘉树,但为什么从照片里走出来差别那么大呢?
心姐,早上好。前台付露露打招呼。
嗯,早,咦,这是什么玩偶?裴心雨正要走过去,眼睛瞟到前台新摆了一对动漫玩偶,巴掌大小却栩栩如生,一个天蓝色头发,穿着黄金机甲战斗服。另一个紫罗兰头发,穿着槿紫色战斗衣。上前摸了摸,搪胶材质,光滑细腻,两个玩偶眼角眉梢一摸一样。
我拆盲盒得的,星矢。
什么屎?
哦,是圣斗士星矢,心姐没看过这部动画片吧,好古早的了。
没有,还挺可爱的,小人儿换衣服不说,还染了不同颜色的头发。
不是换装了,他们是撒加和加隆,一对双胞胎。
哦,双胞胎啊,怪不得长得这么像。裴心雨说完放下玩偶,抬腿走向办公室,三步之后,定住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