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我。”
陈管家笑了笑,说:“我看大小姐来了,怎么没到桂香堂来给姑母您老人家请安?”
他不说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,陈老太太登时老脸紧绷,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“她现在回娘家来,架子也越发大了,我哪敢受她的礼,她不来我还高兴些!我这一个孙女,有就当没有算了,只要她回娘家不欺负程儿,我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,当做没看见她罢了!”
陈管家想了想,道:“姑母,有些话我不该说,但大小姐确实做得过分了些,别的不提,就咱们家那酒坊,本该是传给程哥儿的,老爷耳根子软,又抹不开面子,被大小姐三两句话忽悠走了,您说,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到了大小姐手里,以后程哥儿还能有什么家业傍身?”
陈老太太叹道:“还是你清醒,多为程哥儿考虑,比我那糊涂儿子还疼他!你提醒得很是,那酒坊还是得要回来,该是程哥儿的东西,不能便宜了外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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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姜宅后,周文谦与姜忆安一边说着话,一边打量了几眼姜家的宅院。
见这院子极大极阔,便想起初见她时,她在他面前吹过的牛。
她那时叉着腰与他争辩,说她家的宅子大的能容下整个清水镇的人,怕他不信,一张小脸急得红彤彤的,还气哼哼得要与他打赌!
想到这些趣事,周文谦不觉笑了起来,道:“棠棠,这里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?”
姜忆安也想起了这些事,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是我住的地方,那时候刚回老家,总觉得乡下的宅院太小太破,比不上我们家的宅子宽阔。不过现在看来,宅子大小有什么关系,住的舒心才最重要。”
周文谦笑问:“那你以前在清水镇的日子,感觉舒心吗?”
姜忆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,“当然了,那是我最高兴最快乐的日子!”
想了想,她又笑道:“不过,嫁到国公府后,与我夫君在一起,我也很高兴。”
周文谦的眸中闪过一抹温和笑意,欣慰地道:“那我就放心了,只要你觉得高兴,就是再好不过的事。”
两人说话间,姜佑程拖着步子慢腾腾走了过来。
他今年十四岁了,身体胖得像个球,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,两只手里也都抓着红豆糕。
看到长姐和周郎君,他忽地停了下来,快速咽下含在嘴里的红豆糕,将手里的也全部塞到嘴里去,之后得意地拍了拍手,咧嘴大笑起来。
“嘿,我把红豆糕都吃完了!”
姜忆安懒得理会她这继弟,便对周文谦介绍说:“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,我祖母最心疼的宝贝孙儿。”
姜佑程听到她这样说,不觉得讥讽,反倒高傲地扬了扬脑袋,冲两人吐舌头做起了鬼脸。
姜忆安冷飕飕瞥了他一眼。
这一眼,立刻让姜佑程想到当初被长姐掐着脖子按到水缸里的恐惧。
他头皮一紧,刚想溜之大吉,姜忆薇气势汹汹追了上来。
发现他把红豆糕都吃完了,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往他后背和屁股上狠狠拍了几巴掌,骂道:“爹一早给长姐做的红豆糕,你一点儿都没留下,谁让你这么没教养的?”
她最近一直在用药,脸上的红疹早退去了,凹陷的双颊也莹润起来,打骂起人来也有了力气。
二姐打自己,是因为偷吃了给长姐的红豆糕,姜佑程心里不服,狠狠瞪了一眼姜忆安,捂着屁股跑远了。
当着周郎君的面,姜忆薇也不好失礼,与姜忆安说了句话,便回自己院子去了。
等她们两人都离开了,周文谦眉头拧起,道:“棠棠,当初就是因为你揍了你那个继弟,他们才把你送回老家的?”
姜忆安点了点头,道:“我娘在世时,就因为没有生下儿子,祖母看她处处不顺眼。后来我娘去世,继母进了门,她还带来了姜忆薇和姜佑程,祖母有了宝贝孙子,自然高兴得不得了,但凡我动她的宝贝孙子一根手指头,她都忍不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