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样了,听到姜忆安这样说,贺晋远思忖片刻,道:“娘子,我这就让南竹去查一查他。”
调查林有才不是什么难事,街头巷尾住着街坊邻居,对他大都有些了解。
南竹很快去而复返,禀报说:“据邻居所说,这个林有才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住在赌场,每次赌输了钱,便会去问他的嫂子要钱,要是不给他银子,他就会耍横将家里的东西都砸了。林家嫂子做点卖豆腐的小买卖,他不时地去家里搜刮钱财,家里人都怕他,不敢不给。”
姜忆安想到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幕,不由冷笑着握紧了拳头,林家寡母妻儿被这个畜生这般欺负,她要是不收拾了这个混蛋,她的姜字倒过来写!
听到她指节捏的咔嚓作响,贺晋远沉声道:“娘子稍安勿躁,如果林有才是个戒不掉赌瘾的赌鬼,狠狠揍他一顿并不能让他改邪归正,相反,等我们走后,他可能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家人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他说得有道理,姜忆安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,道:“夫君觉得该怎么办?”
贺晋远想了想,温声与她商量道:“林兄本就有恩于我,他的家眷我不能不管不问,我想先见一见林家大嫂,问问她的想法。”
林有才那个孬货还在林家堂屋里,现在去林家只怕会给林家嫂子带来麻烦,再说,林家嫂子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冷淡,姜忆安双手抱臂想了会儿,突然眼神一亮,道:“夫君,这个好办,我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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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正午,还不见国公府来送银子,林有才骂骂咧咧地起身,对吕娘子道:“嫂子,快去做饭去,我饿了。”
吕娘子没说什么,拉着女儿的手去厨房做饭,林有才又喊了一句,“做一个肉菜,炸一碟子花生米,再烫一壶酒来。”
吕娘子站住了脚,本想说家里只剩一根腊肠,要留着给婆母补身子的,但看到二弟目含凶光地一瞪,便默默咽下了嘴里的话,低头去了厨房。
林有才吃着菜喝着酒,西屋里响起一阵沉闷的咳嗽,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了出来。
看到儿子在屋里又吃又喝,老太太气得拿拐杖重重拄地,含泪骂道:“你哥活着的时候,为了你卖字卖画凑银子,你哥没了,你又来祸害我们!你这个没良心的,能不能念着你大哥的好,别再来折腾我们了!”
林有才满不在乎地斟了杯酒,不耐烦地道:“我哥不在了,我嫂子就得养着我!你老人家别在我面前唠叨了,该干嘛干嘛去,要是气病了,还不是我嫂子给你花钱治病?”
老太太闻言,一口气堵在喉咙里,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。
吕娘子忙搀着她从堂屋出来,劝道:“娘,你别生气,二弟今天来,不是来问我要钱的,他就在这里吃个饭,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老太太抖着唇说:“你也不用安慰我,他能做出什么好事来!等我哪天闭上眼咽了这口气,你也早早离开这个家,带着青儿改嫁个好人家,也能过上好日子!偏生我还死不了,让你白白跟着我受气!”
吕娘子眼眶泛酸,有些哽咽地道:“娘,二弟只是一时糊涂,他还年轻,以后会改好的。文修不在了,这辈子我只想守着你和青儿,不会再嫁人了,你要养好身体,长命百岁”
劝解完婆母回房歇下,吕娘子便推着小车出门摆摊卖豆腐。
等到了胡同外的晚市街上,吕娘子支好了摊位,把豆腐摆在桌子上,便有人走了过来。
刚切完豆腐递给头一个顾客,另一个顾客便走了过来,不断地切豆腐称重,她很快忙了起来。
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,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刀,帮她切起了豆腐。
吕娘子微微一愣,待抬头看清了来人是姜忆安时,不由眉头一皱,没好气地说:“贺家娘子,你怎么又来了?”
姜忆安笑了笑,道:“我帮嫂子卖豆腐。”

